我:
「近來被身邊同學明確的志向、與對能力的認同感強烈衝擊到,缺乏對自己的認同感,已經陷入深沉的自卑。最近又看了某篇描繪台灣教育的文章,我感覺十六年的教育讓我連批判的能力都沒有。像隻螞蟻,只知道搬食物過冬,卻不知道別人是從製造食物開始的。」
-之後順帶附上該篇文章 -
一天後父親回覆了,捨棄了方便的說話功能,一筆一筆寫下回饋
父親:
「世事如棋局局新,古人讀書基本是要:明是非、辨善惡,
我們在是非對錯的選擇題中長大,不管對或錯總是會有答案。我記得大一的新聞學考試拿了驚人的低分,雨沛老師看著我的眼睛說:「我感覺妳讀了很多,腦子裡也有東西,但不知道為什麼寫出來的卻差了那麼一點。」於是我加入報社,我想要腦子裡的東西可以用文字寫出來。第二次上老師的課是一年後,依稀記得是新聞專題,一次上台報告後,老師看著我的眼睛,用悅耳卻清晰的嗓音說:「妳很有趣,不知道為什麼,妳文章的深度總是比妳說話來得精彩。」
我想不用說為什麼我喜歡雨沛了,每一次犀利又直戳核心的話語,總是讓我怔怔地說不出話來。她的眼神和字句總是淺顯、直接地說出令人逃避不了的事實。
回到父親的對談。出來前他開宗明義直指該課程超出我能力範圍,以目前程度唸了對未來也沒有直接的影響。「但爸爸知道出國是妳的嚮望,我也不能阻止妳去做。」於是我打著任性的旗幟浩浩蕩蕩出走,在這裡用力地絆了個跤。說到底認同感這件事不是一天兩天能建立,真正建立了也許就像照片中的老音樂家般,衣衫襤褸也不能阻止他演奏。
我的焦慮感還是存在,但恐慌有稍稍消減;反正,人合該被嚇大的,對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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